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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皇兄万岁》 作者:剪水II
1.囚居
大商王朝,皇都。
飞雪随北风啸成猛虎,肆虐过大街小巷,只是到了这皇宫,却是受了千道深宫墙万片琉璃瓦的阻拦,而弱了许多。
九皇女夏小苏拎着红木饭盒,垂首匆匆走到外殿东侧的藏经阁。
阁中正传来少年的诵经声:
“观自在菩萨,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,照见五蕴皆空,度一切苦厄。舍利子,色不异空,空不异色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受想行识亦复如是......”
夏小苏就站在门前,静静听着他的诵经,那张时刻拘谨着、害怕到皱紧的小脸才稍稍放松了下来,只因这诵经的正是她同母所育的兄长——七皇子夏极。
五年前,母妃随父皇巡游天下时,遭遇刺杀而死。
两年前,兄长因与妖女私通,而被软禁此处,日夜诵经,算是思过。
整座皇宫虽大,但她觉得只有兄长一个亲人了。
她低头小心地揭开盒盖看了看,羊肉汤还在冒着热气,她于是又开心了起来。
藏经阁中,声渐悄。
夏小苏这才敲了敲门,推开了阁门。
阁楼里,玄衣的少年正盘膝坐在书架下,他手边放着刚合上的《般若心经》。
少年双瞳淡然,似乎根本不以被软禁在此而感到颓废,只是在看到走入门中的少女,他才露出了微笑。
夏小苏快步走去,坐在他身侧,把羊肉汤从饭盒里取出来,“哥哥,你快趁热吃,是我自己做的。”
所以,不会有毒。
夏极看着她。
九皇女又摸出了一瓶酒,“呐。”
夏极笑了笑,开始吃肉,喝汤,饮酒。
九皇女看看这里,轻声道:“他们可真势利,过去藏经阁里放了许多功法,这里就门庭若市,许多王侯将相都想着能进来一观皇家珍藏的法门。
现在,父皇把所有功法都搬走了,只留下佛经给哥哥,真是...断了我兄妹的所有前途。
哥哥本就没有希望继承大统,难道修行功法,做一个能够自保的逍遥王爷也不可以吗?
娘...娘还是为了保护他,才被刺客杀了的。
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们,怎么能这样。”
九皇女想着想着就揉了揉眼睛,泪水忍不住刷刷地往外流,然后又不想让兄长看到,就趴下了,别过头小声的抽泣。
夏极饮了口烈酒,烈酒断肠,然后伸手揉了揉对面皇女的头发,指了指窗外。
九皇女瞪大眼看去。
窗外的天空,飞雪随风,时而变幻成翱翔的雄鹰,时而变化成一卷出水的苍龙,在南北之间肆意掠过。
夏小苏眼睛一亮:“哥哥是说,燕雀焉知鸿鹄之志?独坐小楼两个春秋,未必不能一鸣惊人?”
夏极笑道:“不,我是说雪这么大,天这么冷,要不要也来一杯酒?”
夏小苏顿时泄了气,嘟着嘴哼哼着趴在肘子上,“还是算了吧,哥哥总是这么逆来顺受。”
但这么一闹,她的眼泪也流不下去了。
夏极喝着暖暖的羊肉汤,还是自家妹子知道自己的口味喜好,一口下去,乳白的汤汁简直可以暖到五脏六腑,再饮上一口加了姜丝温好的烈酒,简直手脚都跟着烧了起来。
而夏小苏就在他耳边叽叽喳喳。
说着三个月前,太子带着十万大军出征边界,迎战鬼方国,出征时满身金甲、威武无比,而朝中大臣们一致看好,觉得这是太子立下不朽功业的时候。
又说三皇子长袖善舞,风度翩翩,四处拜访文士大儒们。
再说五皇子青衫好侠,竟然协同黑水台一起察案,亲手斩下一代大寇张血贺的人头,即便在整个商朝的少年英豪里也大有名气。
于是,夏极放下羊汤碗,也开始侃侃而谈。
“那二皇女英姿飒爽,拜入浩然道宗门下,修行了九霄宝鉴,去年过年,我虽然没能入皇家宴会,但是还是看到二皇女白衣如仙,出尘飘渺。”
夏小苏:???
夏极又喝了一口美酒,感慨道:“后来有一次又见了四皇女,她妩媚多姿,温文尔雅,在华清湖边顾影自怜,那模样真可谓是北方有佳人,遗世而独立,一笑倾人城,再笑倾人国,若是放在上古,怕也是那烽火戏诸侯的女主。”
夏小苏:???
夏极仔细想了想,又如闲聊般道:“对了,八皇女虽然年方十七,但竟能上通天文,下懂地理,就算是监天司的大司命也不停地称赞她,只说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术数奇才。”
夏小苏:“嘤嘤嘤...”
夏极豪爽的哈哈大笑了起来,又揉了揉自家妹妹的头发,“这里的佛经,我都快看完了,下次能帮我找一些新的佛经过来吗?”
夏小苏眼中露出黯然,但她看的出来,兄长似乎是真的喜欢诵经念佛,真的是随遇而安,真的是逆来顺受,但这样也好吧,这就是自己兄妹两人的命数吧。
她轻声应了声:“欸,等雪停了,我去雷音寺烧香祈福时,问那里的和尚借一些书。”
夏极道:“最好能把《现在如来经》借过来,反正也不是什么修行的神功。”
夏小苏点点头:“嗯,我会帮哥哥借来的。”
她收拾好了餐盒,和这位一心诵佛的兄长道了别,就推开门,走入了席卷整个皇城的大雪里,夹紧裘衣快速地走远了。
夏极闭上眼,轻轻舒了口气。
自穿越,来到这异世的古代王朝已经足足十七载了,可是自己又获得了些什么呢?
自己等的天赋,为什么到十五岁时才触发呢?
若非如此,娘也不会死吧?
还有自己也不会被软禁在此吧?
他脑海里浮出两年前金銮宝殿上的一幕:
天子近乎是充满嫌弃地怒吼出声:“夏极,你身为我商朝皇子,竟敢与妖女私通,玷污我皇家颜面,该当何罪!”
“我愿在藏经阁,禁足三年。”
“准了。”
此时,近侍大总管阴测测地提醒道:“陛下,皇家藏经阁中可是有不少神功异术…”
天子冷声道:“都搬了,只留佛经,给这逆子!!”
“喏。”
思绪转回。
夏极随意举起左手,那左手之上,忽然呈现出森然的百鬼夜行之法相,以至于整个手掌都大了几圈,显得异常恐怖,又在弹指一挥间,尽皆消失。
这是第九层的十八镇狱劲,取自地藏菩萨“地狱不空,誓不成佛”的大宏愿,而其力可拎地把,可拉天环,龙象之力,皆不能比。
“还不够,我对这个世界了解的太少了,那就再等等现在如来经吧。”
夏极自喃着,然后又坐到青灯下,继续诵读未完的佛经。
他觉醒的天赋,或者说“金手指”很简单,就一句话:从一切文字之中,提取技能珠,并直接达到第九层。
十八镇狱劲,就是从《地藏经》提取的。
《地藏经》,是一本普通的佛经。
2.监视
这两年,夏极坐在这里,从前门庭若市的藏经阁就成了冷宫。
这里已经连一本功法都没有了,但他却翻过了、读过了几乎所有的佛经。
佛说:诸法无我,众生皆苦,苦从何来,只因有执,断除执念,才能明心见性,得证菩提。
但他一句都没听。
他翻过了《般若心经》,诵读了九日九夜,提取了技能珠“不动明王身(第九层)”,这技能珠藏在他眉心泥丸宫中,如果想要,只需提取出来就可以了,如果不用,也能存着。
他又翻过了《金刚经》,金刚经说“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如露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”,他不管这个,但还是诵读了九日九夜,提取出了技能珠“九阳心经(第九层)”。
随后,他又诵读了《地藏经》九日九夜,提取了技能珠“十八镇狱劲(第九层)”。
地藏曾有大宏愿,地狱不空,誓不成佛,他没有这样的大宏愿,若有,也不是这个。
因为,他不是佛。
他只是一个死了母亲,被囚禁在深宫,无人问津的皇子。
野心倒是不多,执念却有不少。
“身是菩提树,心是明镜台?时时勤拂拭,勿使惹尘埃?”
夏极摇头笑了笑,坐在窗前。
这北方皇都的深冬长空,何其似那千军万马冲杀的沙场,漫天鹅毛,都如残肢断臂,雪流成河。
整个藏经阁的经文,他已经都翻遍了。
真正能提取出神功的经文也就那三本,其余的大多是提取了一些诸如“小罗汉拳”,“伏虎劲”,“铁布衫”,“金钟罩”,“螳螂爪”,“霸王指”,“铁牛力”之类的武功,这些技能珠,他看都没看,直接塞在元神里。
算是暂且存着,以作他用。
他穿越前也看过一些武侠小说,比如姑苏慕容世家,通晓天下武学,那慕容复抬手之间每次变招都能用出不同的功法,但又怎么样呢?
何况,这些技能珠并没有消失,是存在元神里的,是可以随时用的,而且一念就可使用,用了就会见效。
所以,他只取了三门:不动明王身,九阳心经,十八镇狱劲。
如今,他在等现在如来经,因为雷音寺是商朝皇都附近的大寺庙,而他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已经发现,越是古老而蕴藏无上哲思的书册越是容易提取出神功。
雷音寺在大商建国之初,就出现了。
而《现在如来经》正是雷音寺的大乘经文。
他需要这本经文。
但夏小苏能为他弄来吗?
他不知道。
但他已经没有了多余选择。
他就一个妹妹。
就这么一个亲人。
满城皇宫,他刚刚说的二皇女,四皇女,八皇女,虽然很优秀,但她们加起来,都比不上夏小苏一根头发。
白雪落了一夜。
次日清晨,雪停了,宫女送来了简单的白粥和一些下饭的小茶点。
夏极温和地道了声谢,吃完后又要帮宫女把空碗放回饭盒,那宫女急忙去抢回了空碗,皇子虽落魄,却也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。
但也不知为什么,其他皇子气场极大,只是靠近一点点,都觉得窒息。
唯独这位七皇子却是平易近人,但宫女虽然心里这么觉着,却也不敢因此去冒犯地搭话,宫里头规矩很多,没有人忘了规矩和尊卑贵贱,因为忘了的都已经掉了脑袋了。
宫女才走出几步,就听到藏经阁中传来七皇子平静的诵读经文声:
“须菩提!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,于一切法,应如是知,如是见,如是信解,不生法相。须菩提!所言法相者,如来说即非法相,是名法相。”
声音平和中正,如是常坐青灯古佛前的高僧,让宫女心境都平和了许多。
也让正在三百米外一处四角凉亭里的太监暗暗点了点头。
夏极读了两年佛经。
这太监也暗中监视了两年。
太监是个高手,宫里的人叫他梅公公,他是天子近侍大总管的人。
到了傍晚,夏小苏才匆匆揣着布包的佛经赶来藏经阁,还没靠近阁楼,一个胖脸带笑的太监就迎了上来。
夏小苏一看是梅公公,她更是低着头侧着身子让了让,她虽然是个皇女,但根本没办法惹一个当红的公公,就想着靠近了打个招呼,然后就错身而过。
但,梅公公显然没准备让她过去,他手捧拂尘拦在半路,扯着公鸭嗓子尖声道:“皇上让七皇子诵佛思过,九公主可莫要带些杂七杂八的书,去乱了七皇子的清修,这要是皇上知道了,可是会龙颜大怒的。”
夏小苏吓得双目都湿了,她急忙道:“梅公公,这只是雷音寺的现在如来经,兄长让我借来一观。”
梅公公眼珠动了动,“这还是真是让咱家大开眼界了,七皇子当真一心求佛?”
夏小苏连连点头:“兄长为人良善,心存慈悲,他这两年来一直都在诵经...”
“拿给咱家看看。”
夏小苏无奈,只得把布包递了过去。
梅公公拆开那布包,包里果然放了本古经文。
“公公小心点看,我好不容易问雷音寺方丈借来的,三天后还要归还。”
“咱家知道,不需公主提点。”
梅公公一边说着,一边快速地查着着经文,大商王朝佛家氛围浓厚,而雷音寺又在皇都附近,这太监功夫不弱,自然也是能辨出是不是功法。
他从头翻到尾,又来回看了几遍,一炷香时间后,他实在挑不出什么刺,就把那经文和裹布一起递回,胖脸带笑道:“九公主快些进去吧,这兄妹呀,也是能见一天是一天咯。”
夏小苏不知这太监什么意思,也没想去问,她如释重负,急忙裹好了经文,穿过回廊,敲了敲阁楼的门。
“哥哥,是我。”
“进来吧。”
夏极放下诵读的《金刚经》。
“哥哥,这是你要的《现在如来经》,雷音寺方丈同意借我三天,三天后哥哥一定要还我。”
夏极点点头,他也没问夏小苏是怎么要来了,估计过程也不容易,只是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,温和道:“三天时间够了。”
3.联姻
入夜时分,飞雪猖狂,北地到冬就是如此,天气无常。
人世亦无常。
夏极点燃烛火,火光熹微,但却是冲天而起,照亮了四周书架,书架环拱,他如掉落深井中的人一般,在这井底打开了《现在如来经》。
一页一页翻过。
一字一句诵读。
他的声音并不大,也不小,但却还会被风雪声淹没。
看到半夜,烛已燃了小半截。
夏极合上了书。
孤影落在书架上。
他口中喃喃道:“割肉饲鹰,舍身喂虎,众生平等。众生若是平等,又何须你来舍肉身,又何必分菩萨,比丘,护法三六九等?””
书页合上。
一股大玄妙顿时从心底生出,眉心元神缓缓产出一颗金色的技能珠——“现在如来禅”。
看到技能珠的颜色,夏极知道这一次妹妹算是没白跑了,这是他第四颗金色技能珠了。
既然是金色,他就直接使用了。
技能珠破裂,化作金色的流,从眉心向着周身血液,骨骼,五脏六腑,肌肤,皮肉涌去,覆盖。
只是小半个时辰,夏极已经彻底地掌控了第九层的“现在如来禅”,这禅法刚好补充了他的短板。
不动明王身注重防御,
九阳心经看重内力,
十八镇狱劲乃是力气。
而这现在如来禅,却是是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,是一种不可动摇的意。
何为意?
如果这世上有两人,拿着同样的兵器,有着同样的力量,修行的同样的技巧,而这两人只有一个能存活,另一个必须死去,那么决定胜负的就是谁的意更强一点,谁能在精神层面击败对方,谁就是活着的那一个。
所以,三千精锐可冲十万乌合之众,破胆宗师还不如屠狗之辈。
简而言之,就是你的精气神,就是禅心道意,武者之气。
寂夜之中,夏极站起身,推门而出,藏经阁外有一个小院落,这也算是给软禁皇子一个散步透气的地方,三百米外凉亭上监视的梅公公此时自然不在了,整个皇宫正值大雪的深夜,各宫各殿也都是已经熄了灯,天子宫殿还传来一些嬉笑声。
夏极顺着石阶一步一步往院心走去,走到风雪正浓的地方,他也不双手合十,只是仰头看着天空,一股玄妙的意骤然四散开来。
他周身的风雪忽然都停了,悬浮在周身半丈的空中。
但前面的雪停了,后面的雪却还在落。
很快,大雪化作一个白色大钟。
不仅如此,这大钟之中,连空气都像是静止了,一切都不动了。
雪飘的兴冲冲,但夏极却似已从这个世界剥离了出去
风雪行到他周身,便是陷入了绝对的静止。
“拈花微笑,因见花开,天地交感于我心,我心亦交感于天地,我若不笑,花便不开,我心不动,那么风不动,雪不动,草不动,花亦不动...
这就是现在如来禅的第九层境界吗?”
夏极自言自语着,又往前迈出一步,弹指间,那雪铺的罩子便碎了,积压的雪让地面陷了陷,而这位年轻的皇子已经绕回了阁楼。
两日后的傍晚,阁楼门扉被推开,夏小苏探出了可爱的脑袋,夏极刚刚诵经结束,兄妹两人对视了一眼,温馨而放松的气氛顿时就有了。
九皇女拎着饭盒走了进来,然后只顾着拿菜放在桌上,菜还热气腾腾,最末,她又捎出了两个玉白瓷瓶,这是外府上贡的仙人酿。
夏极坐到她对面,把缠裹好的布包递过去,“《现在如来经》我已经看好了,明日你就送回雷音寺,这样便不耽误三天借书的约定了。”
他眼神一转,看到两瓶美酒,笑着说:“今天还知道帮我加酒?”
话才说完,九皇女眼泪就刷刷地淌下来了,然后她抽泣着握住一瓶酒,“今天我陪哥哥喝。”
夏极拿过另一瓶酒。
夏小苏直接扒开酒塞,也不碰杯,自己就直接仰起头“咕噜咕噜咕噜”喝了几大口。
这酒太烈了,她平时不怎么喝酒的姑娘猛然喝这么多,直接就呛到了,眼泪更加刷刷地往外流了,但等她放下酒瓶时,面前已是多了几片秘制牛肉,这是兄长夹着菜送到了她嘴边。
一如既往的温和声音传来:“喝酒不吃菜,会伤身体的。”
夏小苏“啊呜”一口,就把那牛肉全部吃了下去,一边哭一边大口嚼着牛肉。
夏极轻轻吐了口浊气,也拔开瓶盖,抬起酒瓶。
夏小苏:???
她很快明白了,也举起酒瓶。
两人碰了碰。
夏小苏一边哭,一边豪爽道:“干。”
夏极道:“不干,就一小口。”
“哦...”九皇女听话的喝了一小口,然后放下酒瓶,一边哭一边道:“你怎么不安慰我啊?虽然我们什么都做不了,什么都改变不了,但你身为皇兄,难道不要安慰一下我吗?”
夏极神色很平静,就如端坐神龛的佛一般,无悲无喜,但他不是佛,他心底藏着近乎于天地之初的混沌与狂躁,只不过,他习惯了用最温和的姿态来面对自己唯一的亲人,所以,他问了一句:“怎么了?”
夏小苏哭着道:“他们逼我嫁到突厥去,说是突厥那边水土好,如果嫁过去更是能让突厥和大商联盟,包抄鬼方,犬戎,外抗罗刹国,说是这样能造福整个大商,为江山社稷作贡献。
可...可是,我不想去,我不愿意,突厥那边听说都是野人,而且我一去,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,嘤嘤嘤...”
夏极声音依然平静:“他们让你什么时候出发?”
夏小苏:“三个月后,等雪停了,开春了,突厥就会派使者来接我。”
“三个月...”
夏极想了想,忽道,“我听说雷音寺还有一本过去燃灯经,明日你去还书时,帮我一起借回来,我只看一天就可以归还。”
夏小苏:???
她长叹一口气,哥哥真的是痴迷佛经,痴迷到连自己妹妹都不管了吗?
她哭了大半天,夏极陪了她大半天,直到她走时,夏极才把她抱在怀中,拍了拍她的背,用最温柔的声音说:“会没事的。”
4.徒步上须弥
“舍利子,是诸法空相,不生不灭,不垢不净,不增不减。是故空中无色,无受想行识,无眼耳鼻舌身意,无色声香味触法,无眼界,乃至无意识界......”
青灯下。
阁楼中。
皇子日复一日,诵读经文,声诚挚而透着几分真真正正看破红尘的淡然。
这让三百米外凉亭里的梅公公频频点头,他手捧拂尘,翘着腿,端着一杯热茶,唇边带了几分嘲笑。
这七皇子读了两年经,心性怕是也消磨光了,昨天九皇女应该把与突厥联姻的事都告诉他了,这皇子竟然没有动怒,可见是真成了个软蛋了。
夏极诵经到午后,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,未几,门推开了,九皇女关上门,然后才露出委屈巴巴的神色。
“小苏,怎么了?”
“哥哥,雷音寺那和尚说《过去燃灯经》是他佛门秘藏,寺里有规矩,说唯有登上小须弥山第九峰,与山顶的前任方丈对弈一局,只有破了那一局,才有资格参阅《过去燃灯经》。”
小须弥山是大商皇城外的一座奇山,终年被云雾缭绕,越往深处越是如此,而雷音寺只在第五峰上。
夏小苏继续道:“我和那和尚说了,哥哥被软禁无法出宫,借书只是因为痴迷佛法,但那和尚说宫里有规矩,寺里也有规矩,如若无缘就不要强求了。”
夏极想了想,忽道:“小苏,你去找他,告诉他,他的儿子想去须弥山上下一盘棋,只为看一本经书,朝出,晚必归。”
夏小苏显然有些害怕天子,但想到自己也许只能与兄长相处三个月了,三个月后自己将会落入蛮荒之地,去往那无间地狱,忽然,她就不怕了,点了头,说了声“好”。
等到傍晚时分,九皇女回来了。
她一进门,就露出欢笑,“哥哥,他答应了,你明天就可以出宫了。”
夏极招招手,夏小苏走到他身侧。
“小苏,坐我身边。”
“嗯!”
兄妹两人坐在暮色时分的藏经阁里,夏小苏忽然轻轻叹了口气,把头轻轻侧靠在兄长肩膀上,抿着唇,眼里的笑容消失了,透出几分黯然。
夏极伸出左手,搂住妹妹的肩膀,忽地问:“你答应他什么了?”
夏小苏身子颤抖了下,她别过头,看着幽暗的地面。
小阁陷入了安静。
直到夏小苏再次开口,才打破了这平静:“我答应他,一定开开心心地去突厥,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去促成突厥和大商的联盟。”
夏极的手指依然平静,只是稍稍紧了紧这份拥抱,他把妹妹拥入怀中,夏小苏忽然开始嚎啕大哭,轻声问着“为什么,为什么呀,为什么这样子?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?”
夏极任由她哭泣着。
哭吧。
哭多了。
就能成长了。
三个月时间。
足够了。
他抬起头,看向窗外的天穹,双眸平静,静的宛似开天辟地之初,那无穷狂暴之前的一分安宁。
第二天。
小雪。
梅公公备好了马车,扯着公鸭嗓子,带着三分嘲讽,尖声道:“七皇子,请吧。”
夏极也不多说,直接上了车,能去就已是天子恩泽,怎可能让其他人陪他一起?至于这梅公公,完全是监视,这自然不同。
雷音寺方丈早就知道这皇子要来,他也不亲自接待这软禁中的皇子,只是派了一位小沙弥引路,带着夏极往后山去了。
沙弥在前引路。
夏极走在中间。
梅公公静静随在之后。
到了第九峰入口,小沙弥在一处山门前停下脚步,然后双手合十道:“施主请独自登山,山巅自有棋局。”
夏极直接就走过了山门,梅公公也跟了过去,小沙弥急忙道:“这位公公,本寺规矩,只有对弈者独自登山,否则不可前往。”
梅公公尖声道:“咱家可是天子使臣,也需受你规矩束缚?”
小沙弥忙道:“还请公公不要为难...”
梅公公也不管他,就要走过山门,夏极忽道:“梅公公,寺庙有规矩,那就需遵循规矩。
若是公公执意要来,结果让我下不了这盘棋。那我虽是软禁皇子,回宫之中却还是能和皇上说几句话的。”
梅公公愣了愣,心底权衡了下,自己没必要和这已经废了的皇子纠缠,万一他真发个狠,那自己可是亏大了,于是尖声笑了笑:“那咱家就在山下等皇子。”
另一边,小沙弥也舒了口气,对夏极露出友善的笑。
夏极自然不是帮这小沙弥,他只是不想自己对弈时身后站着梅公公而已。
他走过了山门,就是皑皑白雪的山脊,再往上是云雾缭绕的山间。
大商的皇子一步一步往上走着,远离了沙弥与太监,身形渐入深冬云海之中。
此来,不求佛,只取经。
一个时辰后,夏极已经走到了山顶。
山顶空旷,雾气竟然散了不少,但环顾周围,却是茫茫一片,如同在天上行走,低头不见人间。
夏极抬头看,只见这山顶空地中央,有方巨石为天然棋盘,而棋盘对面盘膝坐着一老僧。
老僧见到来人,并未说入座,而是道:“老衲听方丈说,施主要借《过去燃灯经》一观,若要观经,就需要破局,但这棋局不比棋力,斗的是禅心,若是禅心完全不够,施主这一局怕是会白了头发,苍老数十年,从今往后,心中更是宛如有恶魇镇压,除非日夜吃斋诵经,常伴青灯古佛,否则心底无法安宁。”
夏极点点头,示意知道了,然后就往老僧对面坐去。
“且慢。”
老僧声音又响起,提示道,“施主怕是觉得老衲此言太过玄异,以为是故弄玄虚吧?”
夏极停下脚步,摇头道:“我并未如此以为。”
老僧摇摇头,觉得眼前这位年轻皇子还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,根本未曾明白他需要面对的是怎么一盘棋,于是叹息道:“那在施主入座前,先听老衲讲一个故事吧,故事听完了,施主若是还要坐,那便是因果命数,老衲再不多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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